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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见洗襟无垢,不见青云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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洞口飞溅出来的碎石崩散在地, 岳鱼七几乎是被一股热浪推出岩洞,巨大的、不可抗衡的力量『逼』迫他不得不松开章庭的手,紧接着, 他被这热浪裹挟着, 狠狠撞在一株巨木的树干,顺着山坡往下滚去。

山中的震动并未停歇, 火|『药』虽未引发山崩, 惊动了所有赶往山间的人。

驻军统领看到这漫山的硝烟,再度勒令兵马急速上山。

封原到火硝炸响, 猜到老钟或许已死在了崩塌的岩洞内,危急的形势不容许他有一丝一毫的哀默, 他甚至不知道那些被岑雪明遗留吓的证据究竟怎么样了, 只清楚眼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抢占先机, 而岳鱼七和温氏女, 就是他的先机。

张远岫已经到了半山腰, 火硝炸响的一瞬, 白泉扑上来为他挡去的飞石,浓烟之中,张远岫隐隐看到有几人从洞口抢身而出, 被热浪推到了山外的空地上,他撩开呛人的烟雾, 携着白泉,“, 过去看看。”

玄鹰卫已经赶到了山脚下, 青唯眼睁睁看着一人从山坡上滚下来,认出那是岳鱼七,亟亟打马上前, 不待马停就飞身落地,急声喊道:“师父——”

好在岳鱼七并未失去意识,撞上巨木时,他用手掌撑了一下,缓解了滚落的趋势,他支撑着站起,对一并赶到的谢容与和数名玄鹰卫摆了摆手:“我没事。”

谢容与刚要开口,这时,山中传来封原的高呼:“诸位,昭王和玄鹰司打着彻查洗襟台之案的幌子,包庇昔洗襟台下重犯岳鱼七和温阡之女,并意图销毁罪证,老夫现已查明岳鱼七与温氏女正在山上,还望诸位莫要错信了贼人,让证据落入贼人之手!”

封原话音一落,镇北军紧跟着高呼:“岳鱼七与温氏女正在玄鹰军中,诸位莫要错信贼人——”

章禄之啐出一口血沫子:“这封原,简直贼喊捉贼!”

卫玦淡淡道:“强弩之末罢了。”

玄鹰卫经一夜苦战,每一人挂了彩,就连谢容与身上也染着血,岳鱼七看他一眼,正要说话,不慎被入喉的青烟呛得连咳数声,青唯连忙扶住他:“师父。”

岳鱼七稍缓了缓,把藏在怀中的几封信函与一牛皮袋子交给谢容与,“岑雪明在岩洞中留下一烂木匣子,里头的东西,除了一锦囊在这里了,你拿好,锦囊遗落在洞里,最后被一姓章的兄弟捡来了,眼下也不知道他怎么样,你派人去看看。”

谢容与知道他说的是章庭,看了祁铭一眼,祁铭拱了拱手,立刻带着几名玄鹰卫往山上去了。

岳鱼七随即捉了青唯的手腕:“我们。”

青唯愣了一下,本能地要挣脱开他。

岳鱼七一看她这副样子,沉声道:“柏杨山的驻军已经到了,山上还有京里来的钦差,这山里的一切人和事曝光在白|日|青|里,你我重犯之名未洗,这时候该怎么做,不需要我提醒你吧?”

青唯抿唇不语,岳鱼七又看向谢容与,“她不知分寸,你也不知利害?”

不待谢容与答,岳鱼七道:“好,就算有朝一日你能为我和野洗清罪名,案子是在这山里查吗?不是,一切得你把证据平安送京里再说。我和野是重犯这是事实,我们跟在你的军中,哪怕有官家庇护,有心人也会借此作梗,让朝廷失去对你的信任,如果因为我们,这些好不容易找到的罪证不能由你亲自带京中,途中被人调包甚至摧毁,岂不功亏一篑?昭王殿下,证据已现,我和野留下,只会拖累你们。”

其实岳鱼七说的道理,谢容与怎会不懂,他只是……

谢容与垂下眸:“还请前辈,一定照顾好野。”

“她你还不知道么,她自在惯了,也会保护自己,风头过去,你平安到京,她想去哪里自会出现在哪里。”岳鱼七说着,拽着青唯就往旁边的一条隐匿山径而去。

青唯被他拽得踉跄了几步,别离不是没有预料,只是来得仓促了,仓促得青唯甚至不知道该跟谢容与说些什么,晨风拂『乱』她的发,把她的目光吹得『迷』离,匆忙中,她张了张口,只喊了一声:“官人……”

这声“官人”如一根细芒,一下扎入谢容与的心中,谢容与忍不住提剑追了几步,可是青唯已然过身,翻身上了道旁的马。

山岚拂过她的周身,她遮掩身份的黑袍吹得猎猎翻飞,她没有头。驻军兵马已经『逼』近,封原的人手正在山间搜寻所谓重犯,而温野始终是温野,清醒地知道自己该做什么,总是奔利落。

马鞭高扬发出一声脆响,青唯跟着岳鱼七一齐向着初升的朝阳打马而去,消失在了山野的晨雾浓烟之中。

-

山上的浓烟未散,通往山上的几条路被翻倒的树木和石块堵住了,有很长一段时间,曲茂不知道自己置身何处,他身上很疼,说不清是哪里疼,恍惚中只记得火光冲过来的一瞬,尤绍扑过来护住自己,而眼下,尤绍就躺在自己身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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