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如是

进入北城区，苏佑与白山走入一条狭小且拥挤的街道，顺着人流方向不觉来到条临河小巷，小巷内临水边有一间家庭式的小餐馆。

　　一位身着彩衣的美貌少女正在门口招揽客户，她没有大声吆喝，只是目视过往的行人。以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向过往行人表达邀请之意，有些年轻人欲与她搭讪，她则转头不理。

　　苏佑白山本来就要找一个地方吃饭，这时就向这位少女走过去，她看上去十四五岁，不但身着彩衣且脸上化了较浓的妆彩，显得成熟几岁。

　　苏佑摇摇头，这样的小餐馆需要让这么个小姑娘以浓妆艳抹来招揽客户吗？他就要招呼白山去别的地方，就听里面有人大声喊：小甜，快请客人进来坐！

　　小甜不情愿地对着苏佑和白山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，做了一个“有请”的手势。

　　苏又正要拒绝，就听到小甜对着里面说：“娘，要不你到外面来接待顾客吧，我马上要到宫门广场去表演了，时间来不及了。”

　　里面传来声音道：“死丫头，你去表演有钱收吗？不招呼顾客哪有人来吃饭，没人吃饭哪有钱，没钱你怎么生活？”

　　原来是要去表演，难怪化如此艳丽的妆容。感觉误会了她，苏佑遂停下脚步，看了眼小姑娘，与白山往里面进去，小餐馆面积不大，只摆有几张台子。

　　两人在一张小台上坐下，小姑娘依然不情愿地走过来问他们要吃点什么？苏佑快速道：“你随便给我们来几个拿手的菜吧？”

　　白山加一句道：“再来壶酒！” 苏佑瞧了他一眼没有说话。

　　小姑娘“哦”了一声，然后快步走去后厨。

　　一会又传来小姑娘母亲催她给其它桌子上菜的声音。小姑娘几乎是以跑的速度在上菜，然后说道：“娘，我要走了，一会嘉茵姐会来接我，我们是去给李语棠伴舞的，她可是苏小曼的好姐妹呢，我说不定有机会进皇宫表演哦。”

　　厨房内没有声音传来，也许是被“皇宫”两个字震住了。

　　小姑娘回到门口却不是去招揽顾客，而是翘首以盼，应该是在等她的嘉茵姐。

　　小厨房上菜倒是挺快的，也许是因为苏佑随口点了几个拿手菜，没有特殊要求。酒也上来了。

　　白山给两人各倒满了一杯，端起酒杯与苏佑碰了一下，就一口干了！

　　苏佑没有一口干掉，先看了白山一眼，才轻抿了一口。两人没有说话，默默吃菜。小姑娘来回给他们上了三个菜，然后告诉他们菜上齐了。每次上完菜她就跑到门口去，她等的人还没有出现。

　　见到白山每次碰杯就干，苏佑心道不能这样，否则白山准得喝趴在这里。遂与他说话，但不管怎么聊，话题都得回到两位孙小姐身上，少不得又要谈到两位小皇子，他们显赫的身份确实配得上两位小姐。

　　白山虽然也是皇孙，但他的身份却见不得光。在孙夫人眼中，他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无名小子，自然看不上他。更不会同意孙秀云和他交往，白山心中难过，已连续干了三杯。

　　苏佑有心说一些安慰他的话，记得在黄金城时，他们就针对两人身份地位的差距交流过。但他昨今两日分别经历了与秦紫烟的黯然分离和刚才的一幕，他自身已神伤魂断，也没有心情来安慰白山。

　　苏佑挑了些乐观的话，“这可能只是孙夫人的安排；现在还言之过早；不要太恢心！”等等诸如此类。同样也是以之自我安慰。白山只听不说，不时就端起酒杯。

　　苏佑低声说话，见白山脸上神色似乎听进去了，不再一口一杯的喝酒，遂开始吃饭。

　　苏佑随意观看了附近有客人落座的四张台桌，看到角落的一张小桌上只有一位客人，那人背对苏佑而坐。苏佑感觉他削瘦的背影有些熟悉，似乎在哪里见过，但一时想不起来。此人却突然转过头来，还对苏佑微微一笑。

　　苏佑大吃一惊，此人竟然是昨日在大器赛上见过的那位炼制出“十年箫”，叫风知霞的人！

　　想不到，居然会在这小餐馆碰到他，苏佑一时呆住。白山同样是背对着风知霞而坐，他见苏佑的表情有点怪异，遂转头，看到风知霞，他也是吃了一惊。

　　风知霞笑道：“两位小兄弟是否认识在下，我看两位也有点面善。”

　　苏佑忙道：“我们在昨日大器会上见过您的炼器比赛，想不到您竟然会出现在这个小餐馆里，差点以为认错人了。”

　　“小餐馆怎么了？酒水菜肴味道俱佳，且物美价廉，我很是满意。”风知霞眼中的沧桑感，在他露出笑容时隐匿不见，整个人充满成熟的魅力。

　　苏佑记得初见他时，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忧郁气息，感觉他是个有故事的人。这时近距离接触，更是觉得没有看错。不过大家只是萍水相逢，他可没有心思去探究别人的秘密。

　　风知霞道：“适才不好意思听到两位小兄弟的几句零星对话，又知道你们皆修为不凡，一时兴起欲与二位认识一下。既然你们知道我，那省了自我介绍，不知二位怎么称呼？”

　　苏佑哪想到在这个小酒馆会碰到起码是锻神之上的修士。不过自从被孙黄河听去两人的对话后，他们再不会言语交谈秘密事情，不虞被他获取什么重要信息。猜他是听到两人一些儿女情长的感慨，才兴起要与他们说话。又疑惑他的动机，难道他对男女话题有兴趣？苏佑赶紧报上两人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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